趁着吉米还在熟睡,安吉丽娜独自出了门。
几近仲夏,蝉声正嚣,烈阳高悬半空,将一切都照得炽热滚烫。可安吉丽娜并没有感受到夏日的热情,她的手插在裙兜里,手心紧捏着兜中的几枚硬币,那冰冰凉的触感,就像她此刻的心情。
她在教堂入口处停下,举目而望,那口每日都会定点响起的大铁钟此刻正纹丝不动悬在塔顶,钟身锈迹斑斑,有股寂寞又苍凉的味道,她凝神眺望了片刻,整了整身上的衣物,走进了教会医院。敲开了医务室的门,简朴而空旷的房间靠墙处摆放着桌椅,有位身穿白袍的神职人员正端坐在桌后看他,四眼相对,安吉丽娜立刻认出了此人——那位醉酒事件现场的医师。
“请问有什么事吗?”声音柔缓,不带任何感情色彩,与她记忆中的印象一致。
“有人病得很重,需要得到治疗,我想请求您的帮助,先生。”她不能慌,她需要理性与冷静。
医师并没有感到意外,来这里找他的人,十之八九都是来请求他的帮助的。听对方陈诉完病情后,他的表情依旧保持着神职人员独有的端庄,“我很遗憾,我帮不了你。”
“为什么?是因为钱吗?如果需要钱,我会想办法——”安吉丽娜的冷静迅速崩塌。
“并不是钱的问题。”他打断了她,“上帝将物质与财富赐予世人,作为他的追随者,我们同样愿意赐福于众人,可是,他的病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。”
安吉丽娜怔在原地,她不明白他的意思,超出能力范围是什么意思?吉米已经无药可救了吗?
“不过,有一个人也许能应付这种病,如果你愿意试试的话。”
带着教会医师写给她的引见信,安吉丽娜找到了西蒙。
鸟嘴医生西蒙——知道他的人都这样称呼他,他只看一种病,对病人挑挑捡捡,并且收费奇高。
“我一般不轻易给人看病。”西蒙正在给他的鸟头面具消毒,这是他重要的出诊工具,“不过,既然是教会介绍来的,我可以勉为其难替你看一看。”
如此干脆就答应了,这让安吉丽娜感到很惊喜,但是这惊喜仅维持了几秒。
“十个先令,只负责治,治得好治不好另说。”他擦得很认真,头都不抬一下。
一先令等于十二便士,安吉丽娜沉默了。
见半天没人回话,西蒙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抬眼看了过来。
“我——没这么多钱——”求医者一脸无措。
教会介绍来的,穷人居多,这也正常,西蒙点点头,继续了手上的动作,“钱不能少,但可以先付一半,病好后或人死后再付余款。”
人死后——这后半句话说得有些渗人,他是见了多少死人——
安吉丽娜依旧很茫然。
“就这样吧,钱凑齐了再来找我,如果要治就尽快,越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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