量的蟹爪兰接近她,冈谷典子更加惊讶的看清——
不光是普通的蟹爪兰。
这车蟹爪兰,和她的未婚夫之前养殖的品种,颜色完全相同。
赫然是达男的遗物!
这家伙,怎么会拥有达男的遗物?
没记错的话,这些蟹爪兰,应该被曾经负责她的医生,佐伯医生所带走了才对吧?
白川悠没理会她震惊的表情,而是眯起眼睛,笑着问她:
“小姐你应该知道,这一车仙人掌,都代表什么吧?”
“……”
冈谷典子点点头,没说话。
看到这些蟹爪兰,她就仿佛看到达男那温柔的笑容般。
音容宛在,笑茂犹存。
这些开得娇艳的花朵,正是对方活过的证明。
冈谷典子的内心,不由开始动摇。
自己紧随其后的这样死去,难道真的是正确的吗?
自我了结的行为,究竟能带来什么呢?
她半低下头,瞥向栏杆后的遗书。
深吸一大口气,抬起头。
正打算和白川悠说点什么,冈谷典子还未开口,就看到让她心碎的一幕——
白川悠随手举起个花朵色泽鲜艳的蟹爪兰,托着花盆底部,朝着后方用力一扔。
下一秒,随着“咔擦”一声,短促的碎裂声音。
花盆撞击在天台的水泥墙壁上,摔了个稀巴烂。
里面所有红的绿的,全都混杂着泥土,支离破碎的洒在地上。
——刚才还给人温暖美感的鲜花,这会像是一摊垃圾一样,四分五裂。
冈谷典子惊呆了。
难以置信的呆愣几秒,她回过神来,用几乎可以喷火的目光,死死盯住罪魁祸首,白川悠。
这家伙,居然敢摔碎达男重要的遗物!
这和直接对着达男的坟头吐痰有什么区别?
惊愕转为怒火,怒火很快又转为更为高涨的愤怒。
冈谷典子刚想大声的责问,只听白川悠脸色带着些许嘲弄,开口道:
“小姐,你露出这种表情可不行哦。”
“……等一下就要跳楼自尽的人,怎么可以在意这种植物呢?”
说着,他又从车柜里拿出一盆蟹爪兰,放在手中掂量着,满脸跃跃欲试。
“……?”
这是什么强盗逻辑?
冈谷典子再次陷入错愕。
她这次看向白川悠的目光中,多了些无法理解。
就如同“天空好蓝所以要去杀人”,这样让人难以理解的鬼畜逻辑……
只是因为自己死了,你就可以摔碎死者的遗物?
冈谷典子根本不明白,白川悠为什么要这样做,为什么要故意摔碎重要的遗物。
短短一瞬的错愕。
顷刻之间,冈谷典子再也忍不住,翻过栏杆,快步冲到破碎的蟹爪兰前。
正当她想伸手,去捧起土时。
却见到白川悠手腕一扣,再次笑着扔出一盆蟹爪兰。
花盆擦着她的指尖,狠狠砸在刚刚四分五裂的碎片上。
瞬间,碎片的数量翻了个倍。
冈谷典子心都仿佛跟花盆一起碎裂,她如同河水决堤般无法压抑的愤怒大喊:
“你做什么!混蛋!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!”
“哪里过分了?”
白川悠不为所动,一本正经的歪歪头,轻轻对她摇晃食指。
“小姐,你不是已经决定要死了么?”
“所以啊,不管我跟你说什么,做什么,都无所谓了吧?”
“不管你是被骗还是被骂,或是眼睁睁看着未婚夫的遗物被我摔碎,这些都没关系吧?”
“反正过一会你就死了,一切都会烟消云散,所有的讨厌事,就统统都不见啦。”
“……嗯?我说的不对吗?想要跳楼自杀的冈谷典子小姐?”
他在“自杀”的字眼加重语气,戏谑的说道。
看向冈谷典子的目光,宛若在看一个小丑。
接着,继续轻飘飘的说——
“不如我把这些花盆一个个都摔碎吧?”
“……或者说,放一把火烧掉更方便一点?”
白川悠对冈谷典子露出攻心般的微笑。
后者哑口无言,狠狠的瞪着他。
对白川悠的恐惧,感谢等诸多情绪,此时都消散于无形。
冈谷典子站起身,怒气冲冲走上前,愤怒的伸出手,用力朝白川悠扇去。
啪!
挥到一半的手,直接被抓住。
白川悠抓着她的手腕,把脸凑到她面前:
“看吧,你或许根本不是真的想死……不然为什么要从楼檐走进来,一脸愤怒的扇我耳光呢?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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