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皇后手中慢慢地捏住了不少泥腿子出身的纯臣。
当今皇后的圣宠倒不必以几两月例银子、几颗珍珠宝石来衡量,单看时不时有她举荐的人做官便可瞧出来了。
就是生辰这日只设家宴也不会让人觉得皇上轻视她。
任谁都知道皇上看重她,宫中仅有的皇子公主全在她膝下,由她抚养,每晚都歇在坤宁宫,称得上是独宠。
秦月正在看书。
今儿虽是她生日,她却没多放心上。不过是制件新裙、吃几道好菜,对她来说无甚稀奇。不想开大宴,也只是因为不耐烦应付人,萧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由着她敷衍躲懒。
不过秦月觉得自己这不是躲懒,她当上皇后以后,心知不清闲,却不能每日赏花逗鸟地淡过日子,当尚宫管皇宫是一回事,当皇后辅以管理天下是另一回事,一直在学新东西。
萧叡一回来,见她还是平日里穿惯的黛蓝色袍子,仅以白玉簪挽发,正站着看书,指尖一支竹刻羊毫毛笔,沾了朱砂,在书上圈点批注。
便问:“不是做了新裙裳,怎么不穿?”
秦月头也未抬,道:“过会儿再换。你别吵我。”
萧叡走过去,描一眼她在看的书,拿起另支笔,在边上另写小注。
就像是独抱一块糕点,吃的正香,突然冒出个人来咬一口。
秦月看他一眼:“又不是小姑娘了,谁稀罕个新裙子。”
萧叡张开双臂,说:“你看看我。”
秦月好奇地打量他,没瞧出与往日有什么不同。但萧叡生得好,年过四十了,身姿还未走形,只是腰身较青年时粗阔一些,仍是个值得称赞的美男子。
秦月瞧出来了,染黑了发,还换了一身与她新裙相衬的衣衫。
但她故意装作不知,冷着脸问:“有什么不一样?”
萧叡佯作微愠:“你再看看。”
秦月憋了憋,没憋住,轻笑出来:“行了行了,知道你特意打扮了,要我现在去给你剪一朵花,簪在头上不?一把年纪还爱俏,害不害臊啊?”
萧叡道:“不害臊,你去剪给我,我就敢戴。”
反让秦月老脸一红:“真不要脸。”
说罢,她放下笔,去内室换衣梳发。
这好多年了,萧叡还是时而心慌一下,总怕她会不见,下意识地跟了两步,秦月道:“皇上要服侍臣妾更衣吗?”
萧叡方才停下脚步,他折身回去,翻了翻秦月写了放在案上的书,一笔一划都极为认真。他微不可查地叹口气,心下有些愧疚,袖袖做事向来认真,做尚宫时兢兢业业,做皇后以后亦是如此。
当年是赶鸭子上架,他都知道,袖袖倒不是因为爱他所以做他的皇后,不过是因为他当时无意为她挡了两箭,且情形危急,出于深明大义,不得不做了这个皇后。
等他醒过来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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