词声像谁梦中喃喃的呓语。
随着屏幕上画面的转换,光线忽明忽暗。
周麟让听到动静去开门,看着倪鸢,“不是在吃夜宵,就散场了?”
倪鸢说:“夜宵不好吃,我来陪陪你。”
周麟让倏然将她抱了起来。
“老师呢?”倪鸢问。
周麟让将人抱到沙发上,“睡了。”
即便周麟让这么说,倪鸢是有种下一秒谌年就会从房间里出来的微妙紧张。
她想与周麟让拉开距离,没成功,被周麟让一压,两人挤在沙发上,像两条被困涸辙的鱼。
他亲她的时候,压低声音:“嘘,小声一点。”
倪鸢这下更不敢挣扎,怕吵醒谌年。
电影已经进入尾声,屏幕上变成一片黑,滚动播放着演员名单。
周麟让把头埋进倪鸢的颈窝,额头蹭着她下巴。倪鸢觉得他现在这样好像一只大狗狗,手指摸到他眼尾,“麟麟,你要不要说什么?”
他似乎每次从A城回来,都不太开心。
对于周麟让来说,八岁那年被送去A城生活,是他的一个心结。
他依稀记得当年的情景。
新春年头,周承柏回伏安祭祖,周家父母一直想见孙子,想让周麟让去A城过年。
小孩玩性大,高高兴兴去了。
周麟让在A城住了一个礼拜,差点被迷了眼。
他的堂兄弟们出行有人伺候,去游乐场不用排队,玩具堆积如山,衣来伸手饭来张口,要什么便有什么。
那是周麟让觉得陌生的生活。
而谌年对他自小严苛。
读书练字,练功坐,不论严寒酷暑,没懒可偷。
谌年甚至安排他种菜施肥。她教他如何种下一颗种子,如何替植物驱虫,教他认识花,认识草,认识虫,认识各种生命。
一礼拜后,周麟让回到谌年身边。
周家父母在电话里讽刺谌年穷酸,明明给了她巨额抚养费,却亏待孩子,是个穷酸相。
谌年不痛不痒地掐了电话。
但周麟让因为不想练功,负气说要回爷爷奶奶家的时候,谌年沉默了。
“我回爷爷奶奶家。”这是一句气话,小孩发牢骚、闹脾气,企图在跟母亲的博弈中赢一次。
八岁的周麟让以为这会是他获胜的武器。
谁知,他娘思索了几秒后,竟点头:“也好,我叫周家人来接你。”
周麟让感觉天塌了。
谌年却说:“我第一回给人当妈,肯定有做的不好的地方,既然你羡慕你几个堂兄弟,想去周家生活,就去试试。”
谌年那时胃病严重,白天送周麟让上小学后,一个人再去医院做检查和治疗,病痛折磨身体时,精神也饱受磋磨。
她有些撑不住。
便想,不如试着放手,周麟让是她儿子,但自己拥有选择权。
十年后,快要满十八周岁的周麟让躺在客厅的沙发上,跟倪鸢抱怨:“我第一次给人当儿子呢,肯定有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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