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下来,捧崔耕几句,把他领上去就算完事了。没想到,这张群利还是不依不饶的。
林知祥白眉倒竖,虎目圆睁,猛然转身,厉声道:“张群利,你是在说老夫?”
威风凛凛!
煞气腾腾!
霎时间,林知祥从一个待人和气谦虚谨慎的小老头,变成了一个目露凶光择人欲噬的猛兽!
要知道做海商,上要与天斗。
一旦天公不作美,可能降下狂风暴雨,让船只倾覆;可能风力不足,让船只整年漂泊海上,无法到达目的地。没有坚定的意志,无畏的勇气,干不了这一行。
中要与海盗斗,海上没有王法,没有秩序,真遇上了也只能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,你不杀人人就要杀你!
下要与暗礁斗,必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,什么时候稍一大意,就是船毁人亡之局。
林知祥战天斗海杀海盗,都战了几十年了,又岂是什么善男信女?
此时林知祥脸一沉眼一瞪,直吓得张群利下意识地噌噌后退数步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林老头得理不饶人,高声道:“老夫刚才听说了,你是对崔长史不满,觉得他不配上三楼?那我把就崔长史的事迹就说出来,让你佩服佩服。”
然后,林知祥简要地把崔耕发明木兰春酒,抢回祖业,又当上县尉的经过说了一遍。
这番话,语气平淡,简明扼要,惜字如金。
既无半句废话,更无一点毫无夸张之词,但越是如此,越显得林老头所言真实不虚。
崔耕听完了不由得暗暗心惊:林老头你对我也太上心了吧?怎么对我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?我知道你们林家势力大,但干点啥都好,非琢磨我干啥?
其实他还是妄自菲薄了,在林知祥的心目中,崔二郎已经成为泉州最值得重视的官员之一。年不过二十,不是凭借祖宗余荫就官居七品。泉州历史上几百年也没出一个啊,他不值得重视还有谁值得重视?
至于其他听众,大部分只知道崔耕从清源县尉到折冲府长史的关键一跃,其他的就不太了解了。
听林知祥讲了崔耕的过往,看他的眼光顿时不同。
林知祥最后道:“张群利,如果易地而处,你能做到崔二郎的一半?这样的人你不佩服,还有什么人值得佩服?”
“我……”
张群利想在“已利鼻国首商会”上闹点事,落落林家的面子。万万没想到,这次还真踢到铁板上了。
他明白,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,这时候耍无赖,不承认崔二郎的能力,不过是徒惹人笑罢了。
当然了,羞刀难入鞘,现在要他认输,也是不可能。
张群利眼珠一转,鼓足了勇气,道:“林老爷子您说的那些,是崔二郎的经商之能,我的确自愧不如。但我刚才说的是,他当官的能耐,我不佩服。说白了,这个折冲都尉府长史,是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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