持沉默。
训练有素的黑人,都会这样的。
那些明国人似乎在边走边说话,嗯,听不懂,说的什么?该不会是怎么处置自己吧?德耶曾经见过荷兰人处置葡萄牙战俘的场面,就是在海船上搭起跳板,勒令战俘们自行走上去,跳板的尾端是大海,胜利者们在这一头哈哈大笑,看着失败者像一头头无助的企鹅,笨拙的跳入大海被淹死。
明国人说话的时间很长,有个年轻的声音一直占据着主要来源,其他的人仿佛都在听他说话,这人一定是个头。
“有人听得懂我说的话吗?”
叽里呱啦的汉语中间,忽然冒出一句葡萄牙语来。
德耶错愕的差点抬起头去,这挺突然的。
谨慎令他没有贸然答应,也许这话不是在问自己。
“有人能听懂我说的话吗?”
这句话重复了一遍,德耶确定了,这是个问句,发问的对象,就是黑人。
他大着胆子抬起头,望向说话的明国人,这是个年轻的明国人,头发长长的,在脑后束成一束,用头巾捆扎得很整齐,穿着一件宝蓝色的袍子,下摆显然被裁剪过,以适应船上空间狭窄的生活,腰里插着鸟铳,看起来很英武。
年轻的明国人也看到了德耶的反应,他显得很欣喜,于是朝他走了过来。
德耶紧张的看着他,见他走近,本能的低下头去,用最谦卑的姿态,行了个鞠躬礼。
“你懂葡萄牙语?”年轻的明国人靠近他,问道。
“是,尊贵的先生,我听得懂。”德耶答道,蹲在地上。
“你可以站起来跟我说话。”年轻明国人说道,语气很随和,如沐春风,令德耶全身暖洋洋的有些发热。
他顺从的站起来,保持着弯腰鞠躬的姿势。
“你是荷兰人的奴隶,为什么懂葡萄牙语?”明人问道,他的脚上套着一双靴子,鹿皮的。
这是荷兰商馆里的畅销品,德耶认得,每次商船出海从日本去巴达维亚,船上一定会带上几箱鹿皮靴子,这种货物在欧洲很好卖。
“先生,我是被葡萄牙的大人们从家乡带来的,为他们服务了很多年,后来在西印度群岛的海战中,我又被荷兰的大人们俘虏了,从此我就成为了他们的奴隶。”德耶回答道,用很诚恳的语气:“所以我懂得荷兰语,也会葡萄牙语。”
“你曾经在两个国家做过奴隶?”问话的明国人略有惊讶,又颇感兴趣:“你帮他们做些什么?”
“干活,干所有的活,我什么都会。”德耶殷勤的答道:“扫地、做饭、搭建房子、操作鸟铳,我都会,先生,你留着我,我可以帮你干很多事,什么事都可以。”
“什么都可以?”明国人笑起来,朝围在他周围的其他明国人扫视了一眼,说了一句汉语,那些明国人都跟着笑起来,似乎很高兴。
德耶不知道自己回答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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