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溶月沉默不语,方才还在桌案之前的两人在完成了道别后,便宛若逝去的幻影,仅余留下桌案上还残存着温度的书卷、一道泛起褶皱的墨池、以及......那两道座位附近洒落的粲然光弧。
这一切所交织出难以遗忘的气味,又堆砌成记忆阁楼里鲜明的过去。
苍玄之书坐在桌案旁,唇边还沾染着还未擦去的糕点,她不复以往叽叽喳喳的模样,一向满是笑容的脸蛋归于沉静。
在清晨的时候,小玄便知晓两人决定要离开的现实。
这是一场兴许无比短暂,却也有可能无比漫长的旅行。
她想其实自己从未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,和赤鸢分离过多久的时间。
有过一天吗?
除却在大唐年间耗尽电量后的沉眠,苍玄之书从未离开过对方。
小玄自初生的那一刻便定义了要陪伴赤鸢,照顾赤鸢的意义。
她并非是无心的人偶,久而久之,便真当和赤鸢的妹妹一样。
分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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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玄从未思量过这样的问题,可在真当遇到之后,她的内心除却失落之外,却反而有种微妙的欣慰。
赤鸢......似乎逐步开始为自己而活了。
所以,这只武装人偶比起自己的感受更忧虑于其余人的想法。
江溶月摸着自己的脑袋,那是仙人临走前轻抚而过的地方,隐约间似乎还能感受到彼时的温度和清淡的冷香,尚且留有余音的嘱咐和告别尚且明晰,让意识被卷入浪潮般的思绪时,还能依稀借此想起这几天里师傅有意无意提起的琐碎事项。
现在想来,那大抵是已经做好了长久不回来,让自己接管太虚山事务的打算了。
江溶月并未产生怨怼,更没能产生被抛弃的怅然。
她很清楚师尊会离开是因为苏青安的缘故,却更了解若非少年的干涉,自己与太虚山并不会有任何缘分。
哪怕这些未至半年的光阴便是与仙人唯一共处的时间,也本是命运之外给予的馈赠。
女孩只是有些......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。
那好似自珈蓝里落了一场无人窥见的雪,缓缓堆积出一座没有了赤鸢和少年的太虚山,缓缓沁至心脏叫四肢百骸都为之微凉。
失落,寂寞。
江溶月很久没有体验过类似的情绪了,她想着转身望去拂云观之外的光景。
云崖海与绵延的山脉一如既往的呈现出浩渺的风景,高高在上的云絮与天际在这里似乎触手可及。
可直到这一刻,她才恍然间首次发觉......原来太虚山这么大啊。
分明仅是离开了两个人,整个天地便兀自趋于广垠,平添了诸多孤清。
家之所以是家。
大抵只是因为有能被称之为家人的存在,留守相待。
女孩想,师尊这一生定然接受过无数次的离别。
她在这几千年以来,一定也有过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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