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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注定只能成为日后的我,无论多努力都成不了其他的人。
所以,为了达到这个最终目的,命运连光明正大与兄弟们一起赴汤蹈火的机会都没有给我。
给我的,只是一个当时的我完全没有想过的,更大的险局。
昏昏沉沉的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,我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把珍藏的几本武侠小说找了出来。
因为在这几本书的不同位置上,都夹着一些面额不同,却同样被叠放得整整齐齐的钞票,一共三百二十元钱。这是从开始工作以来,我攒下来的所有积蓄,准备年底再凑点之后买张摩托车。
这笔钱,在当时来说,不算很多,但也绝对不少。可我知道,这还远远不够,于是,再找二哥和母亲分别借了两百元钱。
然后,怀里揣着这笔在当时来说,很多贫困劳动人民终生都没有拥有过的巨资,走出了家门。
来到医院,照顾了夏冬一整夜的北条回家睡觉了,现在守候在病床前的是正背对大门聊天的何勇与鸭子两人。夏冬已经苏醒过来,嘴角挂着一丝微笑,安安静静听着另外两人不着腔调的扯谈。
面对大门的他最先看到我走进来,身子微微一动,原本还有些呆滞的双眼放出了一丝亮光,用几乎呻吟般的语调轻呼了一声:
“义哥……”
这一声轻呼传入耳中,让我从来不曾如此清楚的体会到了四个字:无地自容。脸颊上一阵发烫,我移开了无法与夏冬对视的双眼。
在门口稍微站立了数秒,加快脚步走到床前,握着夏冬的手,我好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表明什么东西一般,甚至都来不及多说一句话,简单和其他两人打过招呼之后,就飞快将口袋里装好的一包钱拿了出来,放在夏冬的枕头下。
然后看着夏冬,原本很多设想好的话语在这样的对视中变成了一句:
“夏冬,好些没有?”
夏冬的目光一直随着我双手的动作,盯着我的手与手上的那包钱,半响过去,依然没有回答,我再问了一声。
却听到夏冬微微一声轻吟,想要偏头到另外一边,却因为伤势疼痛无法转身,嘴角抽搐,只得闭上双眼,一行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。
那天,待精神不佳的夏冬吃完中饭睡着之后,我、何勇、鸭子三人走出了病房抽烟。在医院住院部狭长空旷的走廊上,我们三人之间进行了一次虽然很简短,但是穷尽彼此毕生时间都不曾有须臾或忘的谈话。
当时,首先开口的是何勇,他看了我半天,有些没话找话的说:
“姚义杰,你今天不上班啊?”
“上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去呢?我们守在这里就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讲话沙,怎么不去上班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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