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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晚上,茶馆里都有几位唱了几十年丝弦的老人在表演。进来的人只要花两毛钱买杯茶,有点闲钱的再花个几毛买点瓜子、花生、橘子、马蹄、辣椒萝卜(一种风味小吃)、卤藕片(同前)、焦切(同前)、雪枣、米花糖之类的东西,就可以坐在暖暖的火炉旁,边烤着可以祛风湿的木材火,边闲聊听曲。
当时,我无意向左边望去的时候,看见的就是这座茶馆。
当晚,命运的神奇又一次在一个小小的地方向我展示了出来。走向茶馆的时候,我的双手已经开始剧烈发抖。可还没有走到茶馆外面,我听到了茶馆里隐隐传来的唱腔,正是九镇人非常熟悉的丝弦经典曲牌——《鲁智深醉打山门》:
“把青山乱踏,似飞归倦鸦。
醉醺醺眼花,惹旁人笑咱。
它日怒杀郑屠,就为了胸火难下;
今朝不得酒肉,把我和尚馋煞;
方外世间容不得人无牵无挂,老子也把这山门打砸。
休管你金刚菩萨!”
也许,看了太多的武侠小说,让我的心中有着对于江湖的向往;也许,我本来就是一个情怀激荡的人。
在老戏子沧桑嘶哑,却依然抑扬顿挫,杀意凛然的唱腔中,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英雄感。我觉得自己仿佛是要去做一件惊天地、泣鬼神的大义之举一般,浑身的血都在旋律中燃烧了起来。
心脏剧烈跳动,我真真实实的体会到了某种类似于水泊梁山的豪侠之情。
抖动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停下,变得稳定有力,这是我第一次在打架之前,不曾感到惧怕。
我想,当时的我,已经接近于疯狂。
踏着如同雨滴般越来越急促的鼓点,戏棚离我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。右手反往后背,握住了钎子尾端绑住的纱布。
干燥而温暖,吸尽了掌心渗出的冷汗。
一把掀开门口悬挂的两块厚棉布帘,我走了进去。
一股热浪,夹杂着木材燃烧味、酒精味、烟味、人体酸臭汗味等复杂之极的味道一起,随着门帘的打开,扑面而来。而身后的冷风,擦着我的脖根,涌入温暖的茶馆,吹起了台上戏班的三角小旗,也吹动了抛洒满地的瓜壳纸屑。
模糊中,我看到屋里看客们都不禁缩起脖子,扭过头,对我望来。
一个身穿大衣,高挑瘦削的年轻人,带着漫身寒气,面容冷峻站在冷风之中,一动不动,稳立如山。一手反别在后腰,双眼冒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凶意,在人群中来回穿梭,收缩不停。
这个画面是不是很帅,很酷?
但是,这并不是我乱写的情景,而是事实。
造成这个事实的理由很简单,也一点都不酷:
我看不见!
真的看不见。
八十年代的九镇没有路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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