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!”
傅楚忽然撩衫在一石凳子正襟危坐,“咱们今儿个聊聊天怎么样,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,嗯?”
江沅表情恍惚,尴尬垂下睫毛,嘴角失笑。
“怎么?你是怕我听不懂你哑语?没关系,你瞧,你那婢女不就是个好翻译吗?”
然后便招手,向急急跑出来看、又不敢再上前一步的丫头月桐道:“你过来!”
“……”
呵,她能给他说什么?
她从四岁那年、一场高热夺走了她嗓子,她的人生便处于整个灰暗黑色的地带。父母亲把所有心思宠爱全都放在她那宝贝妹妹江泓的身上。好吃的、好穿的、好玩的,但凡两姊妹挑选,总是妹妹挑,她让着。他们很少再抱她了,很少在人前人后露出慈母慈父关心的神情。她常常因着这哑疾被人捉弄,被人欺负,有一次,不慎被人关在了一间闹鬼的屋里,无论她怎么使劲拍门,别人都听不见。
还有一次闹走水房子失火,她和江泓两姊妹都被困于火中,家丁小厮问,老爷,夫人,到底先救哪一个出来……
他们异口同声地说:先抱小的,反正大的已经哑了残了,得留着完好无整的那一个……
她是一个缺了边角的瓷器,是一个已经随时可以扔掉的东西。
江沅的眼泪,在随着月桐帮她一边翻译,她一边手势对男人道完,冰冰凉凉流满了一嘴角。
原来,她也是一个受过创伤的人,多年以后,傅楚回忆起他对这个女孩儿的真正怜惜起始于何处,想必,应该就是这一刻吧……
“我也和你一样!”
他叹了一口气,“我比你好不到哪里去,所以,你没必要自卑,有人,活得比你还更糟糕呢!”
她只不过是身体残了,哑了,然而,他的整个灵魂一直都飘荡在黑暗的深渊。
江沅怔住,收了眼泪,认认真真仔细看他。
他笑起来:“有些事情,干嘛要说呢?我骗你的!不说也罢!”
好巧不巧,就在江沅讲述完她曾经所经历的那些种种故事,没过几日,向来安安静静的相府。
江沅正低头专注仔细做针线。做着做着,她觉脖子发酸,便去花园各处散步走走,也懒得叫人跟随陪同。今晚月色很好,已是四月暮春了。柳絮纷飞。花园的后罩楼,据说有一处十分静谧的院子,那院子旁人不能随便进入,因为据说那儿关了一个疯子。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。
“好像,是咱们姑爷的亲妹子呢!是您的小姑!叫、叫什么来着,好像叫傅琴!对,就叫傅琴!”
有天,丫头月桐打探得什么消息,兴奋来报。江沅诧异极了,于是,就着这一抹终究难以消除的好奇和疑惑,她想去探究拜访那处院子。想办法遣开了守在院子外面的婆子仆人,她先是提裙,轻轻地推了堂屋正大门进去。很是奇怪,院门吱呀一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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