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痛。
“你这是……怎么了?”她轻声问。
但霍奉卿没有回答,因为他听不见她说话。
未几,有个约莫十四五岁的道袍僮子出现在霍奉卿面前。
僮子的嗓音还有些稚气,神情语调却老气横秋:“霍侯爷请起。神巫说了,侯爷连续三年来求,如今又在侍神庙门前跪足四个日夜,着实诚意昭昭。但您所求干系重大,可知需交付何等代价?”
“知道。”霍奉卿平静地站起身来,目光紧紧盯着小僮。
你知道个屁!赶紧回邺城去,不要胡闹!云知意焦急大喊。
先前听到小僮说出“侍神庙”三个字时,她已隐约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。
传闻中,松原希夷山深处有侍神庙,庙中神巫是“神明留在世间的仆人”,能助凡人续命复生。
但前来求此事者,要付出的代价并非金银财帛,而是自己的命。
她着急地想要上前阻止霍奉卿,奈何没有实体,根本什么也做不了。
小僮对霍奉卿道:“侯爷可将家中都安排好了?”
“是。”他言简意赅地吐出这单字,偏激又决绝。
小僮想了想,小声道:“其实,神巫已问过神,侯爷命数该至八十二,将来还能成……”
“多谢你。但我意已决,不必再劝。”霍奉卿打断了小僮的话,清冷空洞的眼眸渐渐泛红。
纵然将来可以福寿绵延、前程锦绣,他也不要了。
他已在没有云知意的世间逗留三年,浑如行尸走肉,除了痛苦,就是麻木。
“她不在,这天地与我何干。”
小僮遗憾笑笑,叹着气问:“那,侯爷可备好了云大人生前贴身佩戴过的金玉之物?”
霍奉卿伸出右手,缓缓摊开掌心。一枚小巧的云纹金箔安静的躺在其间。
“待事成之后,您与云大人不同,是得真真从头活过来的。”
小僮取走那枚金箔捏在指尖。
“神巫说,已有多年没见过您这样疯魔的傻子。为免您与云大人之间重蹈覆辙,可以小小施以援手,也算积一份成人之美的功德。”
霍奉卿不明其意,抿唇以询问地目光静候下文。
小僮解释:“神巫可以让那时的您从梦境中窥见些许今世过往。您此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?”
“是‘霍奉卿心爱极了云知意’这件事,没有早早让她清楚地知道。”
他的语气轻轻渺渺,可在云知意听来,却犹如千斤重锤砸在心上,泪水扑簌而下。
原来,是他用自己的命换来她重活一回。
寅时,秋日穹顶如黛,残月仍在天边。
房中的长明喜烛尚未燃尽,云知意哭着从霍奉卿怀中醒过来。
“霍奉卿,你是个混蛋。蠢!莫名其妙!”她瓮声哭嚷着,在被中抬脚踹他的小腿。
这狗子又疯又傻。真让人恼火。又让人心疼。
无辜被踹醒的霍奉卿茫然无措,并没有听清她在骂什么。他忙不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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